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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双白]鬼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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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oc我的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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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玑,鬼城也,数年恒不一见。截水之地,入者无一生还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钧天奇谈》

林荫之下铺席置枕,一书生卧躺手持书册,正读到此卷,寥寥数字无端渗出诡异。书生一惊即刻嗤之,合本起身,遥望天玑城所在。

他此行乃是为探天玑,月前同友人作赌,入天玑三日且取得城中信物一件,可换黄金五十,供他做盘缠赶考。

为得钱财,书生寻访僧道,备桃木剑一把、道符三沓、佛珠六串、铜钱九块、附身符数张,友人笑他胆怯,不以为然只身前来。

临近午时至城下,仰见殿顶背负苍穹,朱门高约三米,入城中,宫殿巍峨,碧瓦飞甍,飞阁流丹。

城内左右直有千米,前有白玉梯数百阶,通大殿,殿内富丽堂皇,案牍座椅皆金所造,雕镂之精巧可夺天工。

书生愕然,颤而抚金流连不舍,掏出匕首敲打割剜,未曾留痕,憾然罢手,抚数次乃去。

绕至殿后,白纱垂挂数层,一一掀去见金丝棉被覆榻上,又有铜炉袅袅,不觉哈欠连天生出困倦,书生卸了书箱,枕被而眠。

青烟袅袅,白纱飘飘,箫声不知何起,悠长而空灵,一如银河之水倾泻而下,一如耳语喃喃忽近忽远。

书生从榻上起身,茫然环顾四周,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处何方,只觉怀中冰凉湿滑,低头一看,一团苍白幼蛇在怀,惊得倏然抛出蛇团大叫。

蛇团落在地面,摔成十几条幼蛇,缓慢地在地面爬行,嘶嘶声此起彼伏,细微如丝。

书生仓皇,手脚并用向外爬,却被白纱纠缠,连拨带拔,越缠越紧。忽听得一老人斥道:“竖子无礼!”

闻声望去,老人立在殿外,身着浅灰长袍,袖上以黑金贴刺诡秘纹路,臂弯中抱着一颗头颅,那头颅正怒瞪着他。书生一惊,去瞧老人的面貌,才发现是具无头人,抖了衣袖指着他怒道:“竖子何来?胆敢扰老夫清净,坏老夫好事!”

坏了什么事?书生有心一问,奈何白纱缠绕有口难言,只能呜呜咽咽。那老者冷哼一声,拽住颈部的白线道:“老夫缝了数次,未能缝好这头颅,今日又被你小子搅扰。我看你小子头颅不错,拿来吧!”

言语间,右手暴涨,劈头盖脸朝书生袭来。书生双腿一软跌坐地面,裆中似有湿意。

蓦然惊醒,冷汗津津,狂喘着粗气,书生警惕地环顾四周,仍是那内殿,怀中也抱着什么,赶紧扔出去,急蹬数下,方见那是团金丝棉被。

再一摸裤子,热热乎乎,倒不是泄了只是被汗给浸透。书生松了口气,抬袖擦擦汗水,窗外不知何时下了小雨,淅淅沥沥敲着窗棱。

听着雨声,书生忽觉腹中饱胀想小解,正欲出门念起梦中所见,从书箱中抽出桃木剑随身携带,又打把画了符咒的伞。

出了内殿到一处僻静之地,书生就树解决完,撑着伞沿长廊走回去。路过一处天井,隐隐看见一老者扶着头颅不知在做什么。

书生心道:此处诡谲,何人在此?怕不是鬼魅作祟。我有桃木剑在手,且去看看是什么鬼魅。

近了两步去看,瞧见那老者衣袍浅灰,袖上贴了黑金纹路,正左手扶着脑袋,勾着脖颈,右手费力地在颈后摸索。

云散月出,借着一缕月色,可清晰看到老者后颈那道刀口,上下肌肉翻开,不知过了多久已没了血色,只剩下惨白的肉发泡如肿。

书生受了惊,连连后退,死死抱紧怀中的桃木剑,口中喃喃念咒。院中老者似有所感,身子没动,左手扭着头颅看向他,打量一下道:“是你小子,来,老夫后颈缝不住了,你且来搭把手。”

说话间捧着头颅,摇摇晃晃地往后退。书生见他行为迟缓,壮了壮胆子,上前几步近到老者身畔,蓦然一剑刺穿老者心脏,即刻撒手狂奔。

老者平白挨了一下,疼得头没拿稳掉在了地上,哎哟哟直嚎,却听得一声钟响,余音未休又接一声,老者骤然闭上嘴,捡起头颅拍了拍,抱在怀中消失在原地。

急奔出长廊,书生连箱子也不要了,手脚并用连滚带爬跌出大殿,百米阶梯直滚到底,摔得浑身青紫。

爬起来抬头一看,哪儿有什么金碧辉煌的大殿,只剩下断壁残垣,四周绿荫森森,砖石上青苔湿漉,杂草横生。

台阶上爬过一条条幼蛇,蠕动着身躯,在草丛中游走,阴鸷视线不时扫过书生。书生双腿直颤,一股热意涌上背脊,双手拖着身子向后挪动。

突然摸到冰凉的物体,扭头一看掌中血肉模糊,一条蛇竟断在他掌下,左右一头一尾还在抖动。

书生惊声尖叫,发疯似得朝着断蛇连拍数掌,随后奔逃,却见朱门紧闭难以打开,正欲踹门,忽听得一声钟响,所有幼蛇倏然直起身子,随着钟声摇头晃脑,书生见状惶惶不安。

天地顷刻之间似摇似晃,书生不得不紧贴朱门,地上裂出缝隙,枯瘦黝黑的手掌破开隙缝,探出一条干瘪的手臂,碧绿幽火自蛇信吐出。

弓着背脊的尸体从地下爬出,披头散发、手持长矛,大批尸骨紧随其后爬出地面,有持刀、持剑,亦有持盖、持扇,幽火环绕在其身边。

震动似乎停止,钟声敲到第五下,地面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,两个尸骨爬出地面,大约是轿夫,后面跟着一顶高两米的大轿,四周垂下白纱。

轿中端坐一人,面目模糊,看不清晰,只见这人抬起手,所有尸骨皆听其号令,齐刷刷转身面向大门,钟声又一次敲响。

书生一惊,死死扣住门闩,只听咯吱一声,朱门缓慢打开,书生不由得跌出门外。隐在草丛中,书生大气不敢出,趴在地下透过缝隙去看,只见那队尸骨整齐有序地朝着朱门前进。

心下祈祷它们快点离开,没想到大队停在书生面前,轿上人道:“你是何人,从何而来,为何在此?”

这人声音清冷,想来面貌也不差。书生壮着胆子抬头去看,凄风撩起白纱,只见轿中人眉眼冷艳,脖子上却有一道血痕,蛆虫顺着血污爬出,掉落在白袍上。

那人抬手弹掉蛆虫,见书生呆楞模样,竖眉责道:“无礼之徒!”

约是想到什么,那人又道:“罢了,你可曾见过此人?”扬手抛落一卷画轴。

画轴落下缓缓展开,一人白衣轻骑,编了两个小辫,剑眉星目,少年意气。书生怔然,不觉伸手去触碰画中人。

噌得一声,长矛刺破了书生的手臂,他猛地收回手,颤抖地望向那出矛的侍卫。轿中人压着急切道:“你见过他?他在何处?”

书生抖了抖,低声道:“我不曾见过。”

凄风刮过草丛,断壁上一簇杂草随风摇曳,白纱飘荡露出轿中人苍白的脸,古老的钟声回荡此间。

一声长啸划破天际,狂风骤起,书生紧紧闭上眼蜷缩,身下的大地裂出数条缝隙,鬼手破土而出,拽住书生手臂、脚踝往地下拖。

杂草暴涨将鬼手连同书生一起掩埋在地下,长啸停息,狂风止步,凄风呜呜咽咽穿梭在草间。

片刻静谧后,轿中人抬手指挥队伍,按着原路线缓慢前行,幽碧的鬼火飘飘忽忽。队伍最后,一只刚刚爬出地面的尸骨,回头望向不远处的断壁,青苔绿荫环绕,恒久地矗立在那儿。

天,渐渐地亮了。天玑城消失在初生的日光中,那卷遗弃的画卷,缓慢地燃烧,灰烬随风消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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