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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贺文]中元节快乐

大概算是《未名书》的番外篇吧,鬼节访友,耶比

ooc我的

锅也是我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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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入中天,长街上最后一盏灯火,随风而熄。

今日是中元节,每家在门口为亡者烧了纸锭、点上烛蜡后,便将门窗关严实了,乃至不过亥时,街上已空无一人,唯有打更人敲着梆子,穿街过巷。

尘雾扑卷过街道,夜风凄声呜咽,打更人也早早收了梆子归家。

长街陷入沉寂,忽然,一阵轱辘声响起,家犬竖起耳尖,警惕地凝视着远方。幽幽青光,飘飘荡荡自雾中而来。

渐渐地近了。家犬立刻站起,肌肉紧绷着,死死咬住后牙槽,喉咙里咕噜噜作响,随时将狂吠出声。

马车缓缓驶来,车后拉着一扇巨大的门。随着马车前行,大门逐渐始开,马车驶向远方消失不见,门中涌出了大量亡灵,他们在街道上停留片刻,随即奔向各自旧时的家门而去。

一盏青灯停在门前,持灯人望向长街,轻抚了蓝袍,旋身对迟来的两人作揖道:“遖宿国主,艮先生,二位也来了。”

“公孙先生今年又去探望旧友?”毓埥戏谑道。

公孙钤微露窘迫,随即坦然笑道:“正是。”他看向艮墨池,颔首道:“艮先生,可是要去探望仲兄?”

艮墨池摇了摇头,面露郁郁:“先生怕是不愿看到我这逆徒,我亦不知我为何在此。”

“这…”公孙钤看了一眼毓埥,见他亦是面露惊讶。

他等皆因心存挂念,主动到鬼差那上了姓名,才可在中元节这天,逢鬼门大开之时,得以重返人间片刻。

艮墨池既未上姓名,也不曾主动踏入鬼门,却为何会在此?

公孙钤咽下了困惑,轻笑道:“艮先生既已归来,又不曾有鬼差阻拦,不妨与我一同拜访仲兄如何?”

沉思片刻,艮墨池摇摇头,抬臂作揖深深一拜:“多谢公孙先生好意,在下,心有一处去向,便不叨扰先生了。”

“即如此,艮先生,请。”公孙钤作揖拜道:“遖宿国主,请。”

“公孙先生,请。”毓埥回礼一笑,旋即踏上尘土而去,倏忽消失尘雾中不见踪影。

艮墨池微点头,也转身离去。寂静长街,唯有公孙钤提着一盏青灯,沿着街道漫步入仲堃仪梦中。

仲府门前挂着两盏白灯,入了朱门,院中摆着一圈蜡烛,还有几个火盆。火焰静静地舔舐着纸锭。公孙钤立于盆前,安静地数着: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。

一为君、二为师、三为长、四挚友、五故交、六门生、七安无辜亡灵魂。

一树苍松立于庭院中,公孙抬头透过树枝,望见圆月偏西,清辉冷寂。穿过蜿蜒小道,路过郁葱翠竹,公孙在一处僻静小院中寻得仲堃仪。

说来也是让人哭笑不得,仲府建立不久后,仲堃仪便将枢居后山上的坟,迁到了自家院中。

公孙乍然得知这一消息时,瞠目良久,方道出一句:“仲兄,果然是仲兄。”

平日里,除了打扫外,无人到这院中来。只是有时候,仲堃仪闲了,便会拎着一坛酒来到这里,随意地坐到碑旁,斟满两碗,喃喃自语。也就这个时候,他才不提什么饮酒误事。

今日仲堃仪又来了,他来得早,公孙到时,他已经醉趴在石桌上,一盘棋局给他拂乱得不成样。

摇头失笑,公孙钤到屋中取来衣物,为他披上。随即坐到对面,捻着棋子一一摆放。

他倒没什么想说的,他来人间时,陵光正与裘将军在地府闲逛,据说是要去鬼市寻些东西来。瞧见陵光的笑,公孙钤难得识趣闭上嘴,作揖退下了。

至于仲堃仪梦中所见之景,雾色甚浓,看不清晰。

遖宿的雾色也浓,毓埥漫步在越支山重修的商道上,一路来到城池下。他抬头看着城墙,夜枭很喜欢高的地方,时不时便会攀上屋顶、树杈,寻个舒服的地方睡觉。

偶尔,夜枭会唱两句不知道哪儿学来的歌谣,带着浓厚的遖宿特色,调子又长又悲凉,夜枭却总能把它哼出随性散漫的味道。

今夜月色甚好,不知夜枭又寻了哪处睡觉。

他从不打声招呼,毓埥平时也不管他,只是秋冬时期,总少不了要四处找一找,免得夜枭被落叶和白雪掩埋了。

刚入地府时,毓埥总在想,那天夜枭不在,究竟是好是坏。

毫无疑问,夜枭的身手足以让他保全性命,然而如果是护着毓埥,从百人之中脱身而出,这件事便不是那么笃定了。

一个人送命,还是两个人?毓埥想了很久,最终决定放弃这个问题。他想,等他找到夜枭后,定要让夜枭送下几坛美酒来。

为王时,因为勤政,毓埥从不饮酒,然夜枭却总爱拿酒来逗他,若非持着身份,毓埥甚至想和夜枭打一架。

这次便不用再有所顾虑了。

跟着指引前行,艮墨池看着眼前越来越熟悉的景色,眉头不觉深皱,他几乎想转身就走。

高墙绿瓦,耸立楼阁就在身前。艮墨池停下脚,抬头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,抿紧唇角。前方是他不愿回想的噩梦。

他一生坎坷,所受磨难甚多,有自作自受,也有无辜受牵。无论如何,刀子总归戳进了心窝,一次在遖宿,一次在天权。

遖宿杀了他,天权救了他。

然而,艮墨池更不愿踏足天权。谁说被救便一定要感恩戴德?

清脆铃声又在耳边响起,急促催赶着艮墨池前行,那铃声仿佛要穿透魂魄,艮墨池不得已随着铃声走进天权王宫。

穿廊过墙,越走越偏,艮墨池来到一处小院。院中点了烛火,摆着一张暗几,老道持桃木剑而舞,口中念念有词。

旦见符咒无火自燃,艮墨池耳边的铃声越发急促,他忍不住捂住耳朵。

老道一挽剑花收了木剑,两指捉了张符,看向艮墨池。铃声倏然消失,不见老道张口,艮墨池却听见一句话:“你既然来了,何不了了牵挂?”

张了张嘴,艮墨池看向立于一旁的执明,恍然明白自己为何会来此。勾唇嗤笑一声,艮墨池露出讥嘲神色:“道长为了钱财召我这亡魂来,怎是我心有牵挂?”

“你若无有牵挂,贫道便是施尽本事,也召你不得。”老道淡然一笑,随即看了看执明:“此符只得一刻时间,望你多加善用。”

符咒飘然落入艮墨池怀中,艮墨池还不及说什么,执明已快步而来,盯着他:“你真来了。”

收敛讶异,艮墨池后退半步,撩了衣摆熟练跪下拜道:“罪人拜见共主。”

执明忽觉哽塞,面上喜色一扫而空,手伸出,还未碰到艮墨池,便已经收回,最终负手淡淡道:“起吧。你…你可曾见过慕容?”

话一说出,执明便想抽自己,然已不能收回。艮墨池站起身,慢吞吞拍了拍灰尘,作揖道:“不曾见过慕容国主。”

一语毕,相顾无言,案上香烛渐渐缩短。执明缓了缓,哑音问:“你可恨本,恨我?”

“不敢。”艮墨池快速答道。

若非执明,他连最后一年的苟活机会也没,自是不敢说恨。执明不知该说什么,香烛已经几近熄灭,他眼睁睁看着艮墨池的身影逐渐透明。

张了张嘴,执明一句:“我……”

还未说完,狂风大作,案上蜡烛骤然熄灭。院中只剩执明一人,茫茫然站立此间,那老道也不知何时离去了。

天色渐亮,长街上涌起晨雾,鬼门矗立城中,幽魂三三两两归来。艮墨池随风而至,一归来,便见公孙钤提着熄灭的青灯,伫立门前,见到他便含笑作揖:“艮先生。”

艮墨池眨了眨眼,顿了下,才反应过来,回了一礼。随即看了看周围,没话找话道:“公孙先生怎么站在此处?”

“时辰将至,见二位未曾归来,在下便在此等候。”公孙轻笑道。

又闲谈了两句,鬼门即将关闭时,毓埥才姗姗归来。得见他,公孙松了口气,道:“二位,时候不早了,我等该归了。”

三人入了鬼门,大门缓缓关闭后倏然消失不见。

晨雾渐渐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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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段子

师生关系

公孙钤:艮先生,仲兄托我捎句话给你

艮墨池:公孙先生,在下还有急事先行一步

公孙钤:艮先生——艮先生——


关于旧友

毓埥:公孙先生这是去看望天璇王?

公孙钤:王上如今有顾将军相伴,在下乃是去天枢寻访故友

毓埥:巧了,本王也要去天枢

公孙钤:在下唐突,不知国主是为?

毓埥:本王去看望故交

公孙钤:如此,当可同行,国主请。

(结果毓埥去找公孙回去时,被塞了一嘴狗粮)

毓埥(戏谑):公孙先生待故友当真亲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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