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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枭辰]私会

我也不是很明白,为何埥枭党的我会写枭辰

ooc我的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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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正值佳节,遖宿国都那条最繁华的长街上早早缀满了装饰。

  街道两侧的楼房悬挂灯笼,由一条条麻绳连结,长短不一的彩绸交错系在绳上,鲜艳缤纷似繁花盛开,于风中荡出涟漪,远远望去煞是惹眼。

  街道两侧的商贩摆开摊子,扯直脖颈高声吆喝。叫卖声此起彼伏。

  暮色四合,一弯弦月攀上天幕,这些商贩还未离去,而是拿出几盏灯笼挂在摊前,在烛光的衬映下继续叫卖。

  挑着商货迟来的摊贩,也学着在摊前挂上花灯。

  霎时间,长街四下,灯火通明,放眼望去皆是暖光。

  光点栖息的花灯形态各异,有荷莲、彩绘花鸟、锦鱼、鸿雁,惹得妙龄女子频频驻步,同把臂共游的伙伴嬉笑耳语。

  火光未能照达的角落,一名黑衣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。契合轮廓的铜质面具遮住眉眼,只有一双眼眸,亮如繁星,与灯火交相辉映。

  他抖了下披风,避开灯火,抬手攀住墙头,一蹬墙壁,轻盈地翻上屋顶。

  男人没有停留,快速越过屋舍。长靴踏上瓦片,未曾激起轻响,人已远去。

  约莫踏过数座房顶,他忽然停住脚步,半蹲下身子,指骨撑着瓦片,探头看了看檐下牌匾。

  瞧见那一串红灯笼,便知已至约好的酒馆。算好房间推开窗,灵巧地翻身入内。脚刚落地,便听见一声悠然长叹。

  “这便是遖宿的待客之礼?”

  庚辰早已候在此处多时,听见窗外声响,便知要等的人到了。

  慢条斯理为自己倒满茶水,庚辰垂眸呷一口热茶。遖宿的茶,入口苦涩,回甘余长。他已许久没有尝过了。

  冷风骤入打断了怀念。庚辰长叹一声,慢悠悠搁了茶盏,撩眸看向窗前突然多出的黑衣人,眉梢也随之高挑。

  明明是疑问句,在他口中却有着笃定到嘲弄的意味,衬着艳丽眉眼,勾得人心神具颤。

  嗤笑一声,扬手关了木窗,疾步上前,转瞬已跌坐椅子里。一条腿缓慢抬起交叠,翘着二郎腿,坐姿毫无半点风度。

  屈肘抚弄鬓发,夜枭漫不经心道:“你我的关系,若是以礼相待,怕是太生分了些。”

  又是刻意嚼绕尾音,故意营造出缠绵的暧昧。一听便是搪塞之语。

  庚辰微扬双眉,对此不置可否,起手为夜枭斟茶。

  茶水潺潺倾下,流入杯中。打量着他平静如面具的脸,夜枭升起些恶劣的想法,抚摸唇瓣,勾出个不怀好意的笑。

  毫无征兆,夜枭突然撤下长腿,撑着案面探出大半身子,骤然靠近庚辰,惊得那股茶水稍作停顿,而后若无其事地缓缓流入杯中。

  察觉到这细微变化,夜枭笑意更甚,低头顺着庚辰斟茶的手背,轻嗅至他面前,停在鼻尖间距不过两拳的位置,夜枭凝视着庚辰微笑。

  “又是茶?这有什么好喝的。”

  话音未落,夜枭执起茶盏,远离了木桌,反手将茶倾倒地面。动作间,视线一瞬也没离开过庚辰。

  将庚辰眉头微跳的细小表情尽收眼底,夜枭越发好奇,这个向来不爱多言却又善于嘲弄的信使,会有什么反应。

  “早知侯爷喜酒,已备下佳酿,宴请侯爷。至于这杯茶……”

  庚辰瞥了眼那滩水渍,继而撩起眼皮,笑意深达眼底:“是在下的。”

  “哦,看来,是本侯误会了。既然茶已被倒掉,你便陪我喝上几杯,就当是,本侯给你赔罪,如何?”

  毫不意外庚辰点明他的身份,夜枭轻撇嘴角,颇感无趣。

  轻轻松开手,茶盏坠落,触地瞬间炸裂成无数碎块。碎裂声清脆入耳,却无人在意。

  夜枭取下面具放入怀中,露出眉眼锐利如鹰的面容,懒散地躺回椅中,无趣绕着发丝。

  而庚辰望向他,笑意不减,像一场交锋后,胜利者对落败者的嘲弄。

  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  连话语也轻飘飘地绕了起来。

  庚辰起身出门招呼了声。很快,小二便将好酒送上来。

  作为宴客者,庚辰率先接过酒坛,掀开酒封。右额垂下一缕发丝,随着动作晃动。仿佛一把杨柳追逐春风,拂过波澜不惊的水面。

  酒封开启的瞬间,醇香盈满内室。夜枭陶醉地深吸一口,啧啧赞叹。

  “好酒,果然是好酒,光闻到,便有了三分醉意。”

  夜枭看向庚辰,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,借力起身,换了只手撑着下颌。

  一双鹰眼上下打量庚辰,意有所指笑道:“有道是,美人如好酒,有时瞧一眼,便可沉醉余生。”

  “侯爷看来是有些醉了。”

  庚辰面色平静,斟满了酒盏推过去。甚至露出浅笑,丝毫没有被冒犯的不快。

  夜枭偏偏想敲碎他这副虚假的面具,看看平静下还能泛起什么波澜。

  接过酒盏,仰头饮尽,烈酒火辣刺激,直烧得背脊徒窜热气,连耳朵都烧红了。夜枭心道不对。他酒量甚好,平日里千杯不倒,如今只饮一杯,竟有些上头。

  再看庚辰面色如常,正启封另一坛酒,似乎没察觉到不对劲。一想便知他做了些手脚。

  对此夜枭倒无所谓。今日佳节,禁军早已封锁城池,五人一组巡视,严密监控街道,以防骚乱。

  再则,他主子若还想和遖宿合作,此事便无伤大雅。

  只是有来,自然有往。

  饮下烈酒,夜枭借着酒劲,摇摇晃晃撑着桌面,似笑非笑地靠近庚辰。

  指腹虚抚侧脸,而后向下钳住庚辰的下颌,视线刻意放缓,化作湿黏的毒蛇,仔细爬过庚辰的眉眼。

  “都说瑶光多得是清丽佳人,我本不信。先前见了你那主子慕容离,方信了一半。此时瞧见你,则知此言不虚。你瑶光,莫不是以美色立国?”

  话音未落,夜枭捏着庚辰的下巴,极其轻佻地转动,像在打量物什。

  这话可说是句句诛心了。庚辰面色微僵,身子仍未动作,甚至难以看到怒气。

  无趣,无趣至极。

  夜枭撇下唇角,正想收回手,庚辰先他一步拨开,重整面色,微笑持盏。

  “不管瑶光如何,如今也已化做尘土,侯爷与其好奇瑶光以何立国,不如继续饮用眼前佳酿?”

  裂出细缝的面具修复后,反而露出些许锋芒。夜枭瞧了他片刻,忽然抚掌大笑,俯身叼住杯沿,仰头饮下烈酒。

  拿开酒杯,夜枭带着几分醉意道:“你果然有趣。”

  酒气喷洒脸上,庚辰不适地垂下眼帘,却未避开这份轻薄。

  不知为何,他想起了和夜枭初次见面的情形。

  那时瑶光尚在,他奉了主子阿煦的命令,潜入遖宿寻找古泠竹。

  遖宿地处偏远,又有越支山阻拦,想从中垣进入遖宿,路途多艰,十分不易。

  庚辰好不容易翻山越岭,来到遖宿边关,他没有通行凭证,只能修整片刻等待天黑,打算趁着夜色潜入。

  皓月当空,群星环绕。庚辰换了身夜行衣,小心藏匿起身形靠近城墙。

  就在那古旧的城墙上,飘出一首苍凉悠长的遖宿民谣,懒懒散散,时起时落,唯有短刃击打石墙的锵声应和着歌谣。

  庚辰一惊,下意识屏住呼吸,更小心地藏于树荫暗处,好使自己不要暴露行踪。等待片刻,歌声仍自顾自传来。

  确定对方没有发现,庚辰谨慎地拨开枝叶,透过缝隙观察着古城墙。

  他惊奇地发现,城墙上竟然没有守卫,只有个盘膝坐在墙头的人,大咧咧地倚着石墙,短刃有一搭没一搭敲着石块。

  遖宿的边防竟如此松懈?白天所见,进出皆需凭证,莫非是作假?

  庚辰百思不得其解,勉强以遖宿地处偏远,无邻相接,自然不必费心边关为由,说服自己。

  心下却对遖宿看低了几分。

  那时他还不知,半夜跑墙上唱歌的那人名叫夜枭,也不知他原是遖宿的禁夜统领。只道这人真是有病,且胆大妄为。

  初出茅庐的死士虽看低了遖宿,但出于谨慎,仍选择按兵不动,等那无聊的人离开,他便潜入城中。

  夜风冰冷彻骨,庚辰不知自己站了多久,这首曲子出乎意料的长。寒露落在他身上,肌肉都被冻得绷紧以抵抗寒冷。

  他仍耐着性子等待。

  直到一曲歌罢。庚辰松了口气,机会来了,他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墙上的人,只要那人离开,他立马溜进城去。然后找个地方暖暖身子,这风确实冷了些。

  然而庚辰的想法破灭了。那人虽停了歌,却没有如他所愿离开,反而散开嗓子,懒懒地嚼绕着尾音:

  “林中那位,你既然来了,何不现身一叙。听我唱那么久的歌,就没兴趣来喝一杯?”

  一语点破庚辰的位置。

  浑身僵硬直到凉意渗入肌肤,庚辰禁不住打了个寒颤。原来他自以为的隐蔽,早已被对方看破。

  此时庚辰才明白,那个男人比夜风还要寒冷彻骨。

  重新打量起男人,他坐在城墙上,身形懒散,肌肉松弛,看起来毫无威胁,但庚辰没有找到一点破绽。

  这个人,他打不过。

  庚辰下了结论。他到底没有现身,悄无声息地离开,回到了暂时歇脚的破庙。

  有这号人在,显然快速潜入遖宿的路行不通。庚辰果断掐灭了这个想法,老老实实走起稳路子。

  连续观察了几天后,庚辰乔装打扮一番,混进了遖宿。

  他不知道,那晚夜枭是喝多了,爬到墙头上看月亮。守卫不敢靠近,只能战战兢兢在内墙守着。

  这事之后,夜枭便被毓埥禁了足。

  再度来到遖宿时,瑶光已灭国了两年,庚辰奉现在的主子——慕容离之命,来遖宿送信。

  他以信使的身份,再次来到边城。

  烈烈日光下,城墙上布满了守卫。一切都很正常,仿佛那个寒冷彻骨的夜晚,不过是场虚幻的梦境。

  然而夜枭的出现,明白地告诉庚辰,那不是梦。

  如果可以,庚辰绝不愿意和夜枭打交道。夜枭这人,有种莫名的攻击性。早在初见那晚,庚辰就知道他是个麻烦。

  夜枭确实比毓埥麻烦得多。

  毓埥做事有条理,夜枭向来随性而为,别人很难猜到他的想法,以及他会不会由着这个想法去行动。

  他太过神秘。

  尽管因为慕容离和遖宿的合作关系,信件往来频繁,使得庚辰无意间发现了夜枭的许多身份——禁夜统领,遖宿侯爷,又或者,夜枭实际上出身自那个常被他挂在嘴边的百戏院。

  终究无法知根知底,这些身份像一层层迷雾,将夜枭裹在其中,难以捉摸。

  恰恰相反,夜枭十分喜欢同庚辰打交道。庚辰总在脸上戴一抹浅笑,假得像夜枭的铜质面具。若只是如此,夜枭并不会感兴趣。

  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那双眼睛,时不时流露出灵动的神采,偶尔露骨的嘲弄,更为那些神采添光。

  与其说是不卑不亢,不如说,庚辰有让人想把他连脊骨一起敲碎的清高。

  这实在是有趣得很。

  一个死士竟然有这样独特的风采。老实说,夜枭很佩服培养出庚辰的人。手段实在高明。若知晓那人是谁,夜枭很乐意翻窗找他交流交流心得。

  平日里那些繁杂细碎且漫长的工作结束后,夜枭的乐趣仅限于喝喝酒唱唱歌,没事折腾折腾手下,或去百戏院看杂耍。

  毓埥禁了他的酒后,夜枭简直度日如年,百无聊赖地摊过个人时间,最后实在无聊,被迫和毓埥一样成为工作狂。

  直到庚辰以信使的身份出现,夜枭发现了新乐趣,他开始怠惰工作,沉迷于捕捉鸽子。

  对,鸽子。

  不仅因为庚辰的好身手,还因为他那莫名纯良的天性。

  很难解释,为何夜枭会笃定一个死士,一个可以说是杀人不眨眼的死士,有纯良这种奇怪的天性存在。

  但是,夜枭确实认为庚辰是鸽子。

  更确切地说,是猎物。

  又是个风寒彻骨的夜晚。夜枭将铜质面具贴在脸上。面具戴了很久,却半点没被体温捂热,仍旧冰冷如夜枭的血液。

  反手攥住披风,脚下借力,轻巧地翻跃上了城墙。顺势拂开披风,夜枭旋身坐下。一脚曲踩着墙沿,另一只荡在空中。

  放松双肩靠着砖块,夜枭垂下手,指腹在等待的时间中,叩抚石块苍老的纹路。又是看似全无防备的姿态。

  但只要猎物出现,夜枭松弛的肌肉便会瞬间绷紧,闪电般出击。如俯冲的雄鹰,一旦瞄准猎物,便毫不迟疑。

  每到这时,庚辰便开始头疼。无他,谁让夜枭盯上的猎物就是他。

  不知何时,庚辰发现,夜枭开始频繁、毫无理由地挑衅他。

  至今为止,庚辰也没弄明白夜枭到底想干什么。不过他学会了放弃,转而在夜枭挑衅他之前,先一步挑衅过去。

  尖锐破空而来,还未靠近,叮得一声,便被反手击开。

  夜枭收回手,手臂上绑着铁铸护手,在月光下反出新光,正照着隐匿树影中的庚辰。

  挑眉轻笑,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一眼,夜枭半偏了脑袋,煞有其事瞧了瞧左手,攥着手腕拧动一二。懒散地拉长了尾音,带着些许轻佻。

  “不过数日未见,你还是这般热情,可是想念极了我?”

  对于这类调戏,早已听到耳朵生茧。庚辰充耳不闻,自顾自结束了例行问候,踩着楼梯登上了城楼。随后从怀里掏出信封。信封封着火泥印。

  夜枭接过信封,快速地检查信封后,收敛起嬉笑,面无表情将毓埥的意思传达给庚辰。

  也只有这个时候,庚辰才相信,夜枭确实是遖宿的禁夜统领。

  完成任务,庚辰松了口气,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。

  却被扯住手腕,猛地往后拽,庚辰还没来得及看清,已被一只手抚摸过面颊。

  始作俑者轻佻一笑,仗着护手挡下庚辰的攻击,大笑三声远遁。

  只留下一句几乎不可闻的邀请:“近日佳节,酒馆一聚。”

  言辞含糊不清,想来又是率性而为。然庚辰不仅听明白了,还真在佳节这天,来到遖宿,宴请这个分明是他发出邀请,却什么也没准备的任性侯爷。

  想来缘分这回事,还是孽缘居多。

  冷静地喝着茶水,庚辰看眼早已醉成一团的禁夜统领,又看了看窗外的月色。

  他认真想了好久,仍不明白怎么就鬼迷心窍,来和这个难缠的人打交道。

  这下可麻烦了。

  本是胡闹给备了几坛天枢烈酒,顺手加了把迷药,想着把人灌醉丢到街上。

  没想到遖宿竟然封城了。这下不仅人丢不掉,他也走不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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